第(2/3)页 再睁眼时,已是天明。 “主子这一觉好睡啊,东宫里头可是闹翻天了。”红韶掀帘服侍她起床。 顾青昭接了一碗温热的蜜饮子润了喉,边穿衣裳边问她:“什么事叫你这样惊奇起来。” “是方奉仪。”红韶寻了她喜欢的竹青色衫裙来,笑着道:“今儿一大早,就因为居所的事情吵闹起来了。” “鹭羽阁正屋、后屋,加前头两个侧屋,统共也就这四个地方能住人,怎么还能吵上?” “原先是张承徽住正屋,吴昭训住后屋,按理说方奉仪来了,就随便挑个侧屋住就是。可她非说自个儿打做舞女起就是做前头的那个,住侧屋要坏了她的运道,张承徽素来是个脾气急的,这不就吵上了?主子您就说这样的事稀不稀罕,一个刚晋位的奉仪也敢跟承徽叫嚣起来了。” “确实稀罕。”顾青昭道了这么一句,穿戴好了衣裳坐到铜镜前,由着绯紫给她挽发描眉。 “可她这么做,就不怕吗?就因为有裴良娣护着她就这么放肆,也太蠢了些。”红韶小跑着跟过来,端着首饰盒子在旁边侍立着。 一旁的沈临笑了笑,“说是蠢,却也不见得。” 顾青昭勾唇,从镜中看着身后的沈临,听见她开口道:“宫里生活的人,哪里不晓得该收敛锋芒呢?可她即便收敛了,难道东宫里其他妃妾就能放过她?就凭殿下当场给她位份住所,就足够叫小主子们眼红了,张承徽更是个十足不安生的性子,难道还真能与她和睦相处了?与其等着任人欺凌,不如趁着得势又有裴良娣撑腰,展露气焰,也好叫旁人不敢轻视她。倒不失为一个站住脚跟的法子。” 红韶豁然开朗,“原来如此。” 绯紫却蹙着眉头,很是困惑,“眼下虽然立住了,可以后呢?” “那就是方奉仪需要考虑的事情了。”沈临嘴角噙着笑,看了看绯紫手中正在挽的那发髻,说道:“今儿奴婢给主子挽一个发髻罢。” 绯紫狐疑,“姑姑,今日我挽的不好吗?” “不是不好,是少了些气势。”沈临接手了她手中的活计,“虽只是个奉仪,却也该一一拜过各宫妃妾。齐良娣那里虽还没来话,可奴婢估摸着,该有人来请了。” 自打裴良娣宫权被削后,大权就落到了齐良娣手里,议事自然也该在琳琅宫。 “昨儿主子穿得太过素雅了些,那方奉仪显见是个不安分的,即便主子不争,也该叫她晓得,咱们蒹葭宫的主子是容不得她放肆的。” “只是个奉仪罢了姑姑。”顾青昭哭笑不得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