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的那一点光芒正在快速放大，刘嚣意识到，自己所在的灵能结构正是往光源的方向去的。他没有提问，很显然，这是自己的导师赫兹安排好的，而此时的赫兹，也正遥望那一点光芒所在，目光温和且期待，就像是，像是远游后返回家乡般的殷切。当光芒冲破虚空的黑暗，彻底展现在刘嚣面前。他长大嘴巴，下巴仿佛不听使唤一般久久合不拢。这光芒的源头，居然是一座被光膜笼罩的陆地！正如赫兹所说，每一片界域都是漂浮在混沌虚空中的孤岛，而没有比眼前所见更形象生动又令人印象深刻的了。透过乳白色的光膜，可以依稀看见内部的景象，这片陆地并不大，如果用地球丈量土地的度量衡来测算，应该只是百亩不到的面积，麻雀虽小，却五脏俱全，翠绿的草地环抱着一池湖水，草地和水域面积大概是3：1。除此之外，一棵树冠茂密的树木挺立其中，树下还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。用世外桃源来形容这里丝毫不为过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，刘嚣肯定会认为这是以一个人工制作的微景观，放置在桌案上，让上班族在疲惫之时看上几眼，告诉自己心湖深处还有这一样一处乐土。光膜相交，师徒所处的空间结构完美与之融合，两人如同天神下凡，轻飘飘地从百米高空缓缓落下。“欢迎来到赫兹界域，哈哈，当然，这里还不是小千世界，所以赫兹界域单纯就是个名字。”

    赫兹就如一个久别返乡的旅人，不无自豪地介绍着自己的家园。“这里，是我在混沌虚空中找到的，它原本属于某个小千世界，这个小千在穿越虚空成为果实的过程中，崩碎了。”

    刘嚣安静听着，看着，这里不仅有植物和筑世元素，也有小型动物，池水中也游鱼，树丛中不时传来鸟鸣，草地上一些大耳朵竖了起来。“您是说，这片区域曾是某个小千世界的一部分？脱离原点后的果实都会在虚空中破碎吗？”

    他想起了地球，想起了亚丁界，想起了亚丁的支配者韩非，和那里的朋友。“只有穿越混沌虚空后的界域才能称为你口中的果实，也就是你生长的星球。选择脱离原点的界域，会有三种结果，其一就是成为果实，其二则是在虚空中被流风碾碎，分崩离析，其三，是支配者舍弃界域的某些区域，只保住最核心的部分。”

    “坐。”

    赫兹就如主人一般，招呼刘嚣在石凳坐下。“虚空探索，其实就是在混沌虚空中寻找游离状态的界域，你经历过试炼，应该了解小千世界，所有的小千世界，在没有与原点母体连接前，都是这样的存在。而我们这一支的封印师，就是寻找它们，并将它们纳入原点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我之前所在的小千世界叫亚丁界，属于魅蓝中千，但亚丁界的范围非常大，这样的微型界域也算小千世界吗？”

    刘嚣还有很多问题，但他忍得住，一个个提，周围的一切是如此恬静祥和，连他的心境都完全放松下来。“小千世界不分大小，只要与原点连接，再小也是小千世界，但小千世界也看价值，有些界域，可能只有这棵树的面积，但因为里面存在元素核，价格就足够被各个城邦争抢，但像这样只有花花草草和一些小动物的，一般只作为私人拥有，并不会纳入原点。要成为原点的一部分，有一个必需的条件，那就是构筑一条稳定的空间结构，刚才我说过，空间结构是用灵能构建的，换句话说，当原点和界域的灵能想通，就完成了连接。”

    刘嚣突然想起韩非的话，只要毁掉游离门，才能算与原点的真正脱离，他现在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。“虚空探索，究竟是如何进行的？”

    刘嚣倒是没明白如何在虚空中找到这些游离的孤岛，总不能整天有事没事的在无尽的黑暗中闲逛吧。这次，赫兹没有给他答案，而是颇有深意地笑了笑。“我虽然是你的导师，但每一个封印师都有自己的选择，无论是哪一个体系或者某一个旁支，等你有了自己判断后，再去接触更深层次的知识体系，所以，如果某一天你决定了，要走我走的路，那我会将我一切所知传授给你，否则的话，就不要陷入太深。”

    赫兹叹声道，“灵源封印的每一系，何尝不是一座孤岛，靠着师徒沿袭，让一座小岛渐渐成长为陆地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，”刘嚣郑重点头，“我会在了解灵源封印的各个体系后做出自己的选择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我也期待你的答案，封印一系，每一条路都没有止境，你不用为我的选择而束缚自己。”

    赫兹和蔼说道。“导师，我现在还是战灵院的院生，而且刚来到原点，如何在史隆生存下去是我眼下最关注的点，生存，无非是更强的战力和更优越的生存环境，我相信灵源封印是可以与其结合的，您能从这两方面给我提供一些建议吗？”

    刘嚣说得比较冠冕堂皇，其实意思很简单，封印的各个体系如何提升战力，又怎么样赚到更多的钱。赫兹自然听懂自己这个学徒的言下之意，他没有对这样的问题有一丝方案，反而觉得理所应当，毕竟，当初他入了自己导师的门下，也是因为后者。“可以，我们需要生存在史隆的社会体系中，自然就必须遵循由同族建设的秩序架构，作为封印师，有一个更好的研修环境必不可少，所以以后你可以直接问得更直接些。”

    刘嚣挠头傻笑，自己这个问题确实有些绕了。“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，灵源封印的三大体系中，释灵和空间收益较大，先说释灵，对于灵兽的需求无论在哪里都很大，如果你有精力和团队，甚至可以自己搞一个兽字屋，自己抓捕野兽，自己释灵，再找一个秩序之神代行者协助，这样的收益会十分可观，而且成本低廉。或者可以接受一些势力、战团或城邦的招募，成为他们的幕宾，很多势力都有自己的灵兽军团，一个长期坐镇的封印师必不可少，幕宾的身份受益可观，行动自由，而且说实话，活是真的不多。当然，如果你只是安于温饱，其实偶尔接一些灵兽任务就已经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空间体系就不用说了，任何一件空间容器都价值连城，但承载材料也是可遇不可求，如果正好撞见，低价收入，将空间封印其中，转手就是一大笔，不过大部分空间系封印师都维持游离门的空间稳定，收益是由游离门的管辖方负责支付，游离门的空间结构因为使用次数多，如果不定期巩固，会出现结构崩碎，到时候就不是简简单单修复的问题了，这个活呢，旱涝保收，但在一些偏远城邦，能得到不少收益，如果你对自己的空间封印术十分自信，又舍得砸下足够多的灵能，收益最大的是搭建新的游离门，这种情况，游离门的两地不但要支付你大量的能晶，还会获得每次游离的抽成，可谓一本万利，但这一本，也确实是砸了血本了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我所钻研的虚空探索，哈哈，可以算是所有封印体系中收益最大的，也可以算最赔本的买卖，这个赔本，可不单单是损耗灵能，甚至自己的小命也会搭进去，可只要探索到一个界域，而且这个界域又有丰富的资源，那可以得到的收益就无法用灵晶来衡量了，开拓者将获得小千世界永久收益的百分之一，无论最终这个小千世界从属于哪个势力，别小看这百分之一，那很有可能是没有上限的财富！。”

    我地个乖乖，刘嚣咋舌，百分之一，这不就等于纳税了吗，太狠了。自己还在嘚瑟着靠释灵赚得盆满钵盈，别人发现一个界域就可以永久躺平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