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
李建昆看向沈姑娘,夫妻二人用眼神交流后,沈红衣惊讶之余,心神稍定,凑到泪流满面的玉英婆娘耳边,小声耳语,宽慰婆婆别再难过,事情有转机。
尽管具体发生什么事,她也不清楚,她只知道丈夫派富贵去邮电局,这段时间一直在等一个消息。
也追问过丈夫是什么消息,丈夫说不准,说是他的推测。
推测?
这正是沈红衣之前的心情仍然沉重的原因。
如今看来,丈夫的推测还真发生了。
虽然她实在猜不出是什么消息,能够扭转眼下糟糕的局面,不,糟糕二字都不足以形容。
他们在这个国家没有立锥之地了。
不过沈红衣从未见过丈夫如此模样,富贵又是一个十分靠谱的人,想不通她就不去多想,只要有用就行。
几名特殊部门的人,其中一人皱眉道:“你笑什么?”
他们过来带人,不马上配合,说等他五分钟,这就算了,临行时,又停在门口叉腰大笑,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,这是一件多么严肃的事。
“哦对了。”像是忽然想起什么,李建昆瞥向他道,“你们要带我走,我跟你们走,不过后面想让我出来,可就没那么简单了。”
此人险些没气笑,搞得谁还会求你出来一样,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让你吃一辈子牢饭,甚至巴不得赏你一粒花生米。
你还不愿出来?
那不正好!
“你是在威胁我们吗?”此人漠然问。
视线越过富贵,李建昆望向已经关起来的院门,“看到外面的阵仗没有,其中有人在推波助澜,这段时间我家里的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夜不能寐,泪水洗面,这个账我要跟他们算算。”
此人表情不变道:“这样的处境不是你造成的吗?”
李建昆挑眉,继而呵呵一笑,话不投机半句多,那么算逑,从现在开始,他修闭口禅。
这些人最好不要让他说话。
————
海淀所,一个安静的单间里。
李建昆见到一位龚主任,是个梳着三七分、整齐得像自行车座板的中年男人。
两人在靠着一面墙的红漆木艺沙发上,相邻而坐。
对面有张五屉桌,一个跟带李建昆过来的那几人一样打扮的眼镜青年,坐在后面,怀里的桌面上摊开笔记本,手里拿着一只英雄牌钢笔。
“关于你在燕园大礼堂的最后一句话,你需要回答几个问题,第一……”
…
龚主任一连问出七八个问题,每问出一个问题,都会停顿少许,似乎在给李建昆回答的时间。只是李建昆靠坐在沙发上,静静抽着烟,没有任何要作答的意思。
问完所有问题后,龚主任等待良久,李建昆仍没有反应。
龚主任皱眉道:“这件事的影响之大,超乎你想象,现在全国都在讨论,其他地区全在观望,或者说等待一个结果。如果只是个无名之辈夸夸其谈,可能还没什么,偏偏你名声在外。你不会以为从现在开始闭口不谈,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?我告诉你,办不到,我们既然下来,这件事必须要有个结论。你一声不吭,对你没有任何好处,这些问题不是我要问你,也不是在套你的话,你如果认为不对,大可以说‘不是’,我们会如实纪录。”
略作停顿后,龚主任的声音柔和几分道:“你啊,本是一个低调的人,你做过的不少于国有益的事,人民群众大多是不知道的,在此,我想对你说声感谢。我们都很疑惑,聪明于你,为什么要突然搞出那么大阵仗,面对那么多媒体,说出那番话。本来你的身份就非常敏感,按道理来说,你以前做的那些事,是要嘉奖的,之所以没有什么奖,这就是原因所在。你要明白,上纲上线地讲,功过是不能相抵的。我说句不适合我说的话,现在你让我们怎么办?不得出一个结论,怎么平息这场沸腾?”
李建昆没料到他会突然走心,这让本来打算一言不发的他,缓缓开口道:“苏联的消息传到你们耳朵里,要多久?”
龚主任:“?”
第(1/3)页